对“明明德”的理解,笔者认为,朱子的解释与孔孟的思想不是一贯的。孔孟认为,性体是每个人生而就有的善性与感知能力,它一直在发挥功用并通过心的活动表现出来。不过,因为人们错误欲念的遮蔽,性体的功用会受到局限,人会出现错误的行为。但人们可以向内用力,在心的活动上体悟到性之功用,通过善行的教化去掉心中的遮蔽,从而使性体彰显,达到孔子所说的“从心所欲不逾矩”的状态。在这里明德就是性体,就是至善至纯的成分,它指引人们做出符合善的行为。正如孟子强调的:“尽其心者,知其性也。知其性,则知天矣。”[3]人们性体中包含着纯善的因素,并且如“牛山之木”般可以不停地发挥其功效,指引人们做出符合明德的善行。孔颖达在《十三经注疏?大学》中说:“在明明德者, 言大学之道,在于章明己之光明之德。谓身有明德,而更章显之。”[4]每个人(包括统治者)都可以明明德,都可以使自己的善性彰显,指引自己行为向善。对“亲民”的理解,这里“亲民”的主体为统治者。不过,笔者认为,“亲民”就是“亲民”,而非“新民”。汉唐之前我国古典学有“亲民”,却没有“新民”[5]。此外,明代王阳明从儒家传统经典出发,论证“说‘亲民’便是兼教养意,说‘新民’便觉偏了”[6]。《大学》中“君子贤其贤而亲其亲,小人乐其乐而利其利”,与《尚书?尧典》中“以亲九族”皆取“亲”字意,言统治者应爱护、亲近民众。“亲民”即爱民、养民、富民、教民,在保证百姓物质生活的同时得到教化,使明德彰明,“亲民”可包括“新民”。 “止于至善”应该是指整个社会的治理状况达到“止于至善”,是社会的各个要素、各个方面“处于事理当然之极”的状态,从而“天地位焉,万物育焉”[1]。统治者明其明德是亲民的必要条件,而亲民又是止于至善的必要条件。人人都有明德,都应通过后天的工夫使其彰显,而统治者亦有其明德,不过,其明德包括自己个人道德修养的“私德”和治理天下的“公德”。对于统治者而言,明其明德既指个人私德的完善,亦指其公德的发挥,而公德的发挥就就是国家治理,也即“亲民”。“亲民”包括富民、教民,既使百姓有充分的物质生活保障,又有丰富先进的精神生活。“亲民”的标准就是“止于至善”,是整个社会的治理最完满的状态,即社会的各个要素、各个方面“处于事理当然之极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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